我所谓的语言障碍是:我口里说出的话常常在我不懂的意识下得罪人。
我那时听到后,并没有晴天霹雳,也没有暴雨狂下,我默然接受。但从那时候开始,我的语言系统出现了额外的一条附属过滤层,好让从我口里说出的话语别人可以了解并接受。老实说,我也不知应该感谢她的坦白,让我恍然大悟我是个犯众憎的罪人,还是感谢她的直言,让我从此说话习惯性把话过滤,再三思之后,才把话说出。
说话的艺术果然是个很深沉的学问,我们没办法像写文章似的写个草稿,读了几十遍,改了几百遍,直到自己满意为止,才把文章发表。我们说话没办法说出来后不满意,把话拉回,改一改,修一修,才把自己满意的话再说一遍。说话的艺术在于把该说的话,敷上一层保护膜/糖衣/避弹衣,把好话或坏话都修饰一番,才把它放出去,好让接收的人收得心服口服,no bad feeling。
这学问我们大家都不停的进修,我们时时刻刻都得委屈自己来成全接收者,说他们要听的话。虽然这一切都变得虚伪又假意,但无可否认我们大家何尝也不是虚情假意,爱听好话,而造就了这恶性循环?
往后的我已不能随我所欲说出我所要说的话,因为我担心我的语言障碍会复发,得罪人。大多数时间我还是选择沉默,不说,不用过滤,也不用三思,心情舒畅,又不会得罪人。